Monday, March 20, 2006
沮喪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他有一個也不算是青梅竹馬的鄰居女孩子,現在他們兩家人要他們結婚了,於是他便結婚,心想也不大打緊,也不知是出於同情還是可隣還是甚麼的,反正他覺得總是會和我在一起,和誰誰誰結婚都只不過是一個聽命的行為而已。於是他結婚了,並不是和我,卻每天仍和我一起生活,即使結婚以後的第一天都仍是和我待一起,而不是他的新婚妻子。於是我很沮喪,我問他既然你要結婚了為甚麼不可以和我結婚?為甚麼家裡的人要你做的事你因為怕煩所以都要跟著做?為甚麼你要對另一個人有責任而其實你實際上是和我在一起?因為你總得顧念她是你的妻子,有些責任你總是要負的。於是他終於發現原來這場他認為發生以後沒甚麼大不了也沒甚麼大分別的行為,對我是一場很大的傷害。
當然,這些事情發生得很荒謬胡鬧,因為那只是我昨晚的夢。驚醒以後,我聽到他均勻的呼吸,心想閉上眼再睡一下,便可以忘掉剛才的夢了,卻在這時鬧鐘響了起來。
今天都是沒來由的沮喪,很不值得(只是一個夢嘛!),但還是很沮喪。
Tuesday, March 14, 2006
麻醉
生病了,嗑藥,醫生順道從我的手指上挖出了一小塊肉,再以零下百多度的冷凍劑封著,當手指上的冰礡溶化掉以後,疼痛也漸漸的冒出來。右手的食指太疼,動不了。再嗑些藥,人更加迷迷糊糊。傷風比感冒好,傷風不會頭痛發燒,我卻很感冒。吃藥,我覺得吃的像是迷幻藥,不然怎麼我都像在迷霧中走路,不是說那些藥原本都是這些藥嗎?原本都是治病的,誰又知道那不是迷幻藥。我的指頭少了一片肉,醫生說,看,這些肉是你的。我說我看到了。其實我都沒有在看。有沒有人喜歡看著一片身體上的肉離開了自己?醫生說那已經不是你的肉了,它是病毒(還是細菌?),不去掉它,不知道它自己甚麼時候才會消失掉。醫生,你為甚麼用死物「它」?它卻在我身上長了半年。由於少了一塊肉,手指開始的時候動得不靈光,惟有用左手拿叉子,用左手處理頭髮,甚麼都是左手。甚麼時候,我才會習慣身體上失去了一點甚麼?然後像甚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生活。我不覺得失去了右手食指的活動能力,反正嗑藥後已經失去了清醒地過活的能力,我不知道是因為手指上少了一塊肉,才致令我的生活一團糟,還是因為我嗑藥後的迷糊,總之我都像在打盹中吃飯,坐車,看音樂會,聊天,洗臉,漱口,看電視。生病了,手不能動。如果三月像一頭獅子,是不是獅子帶走了我的一片肉?還有我的清醒...
Thursday, March 09, 2006
回信
一直也沒有回信給你,因為我的生活都乏善足陳,或者我覺得別人都沒甚麼興味知道我在做甚麼。雖然總的來說我每天也是快樂的。人長大了,快樂的時間比不快樂的時間多了很多,反正生活上能自己控制的部份越來越大了,包括控制自己想或不想記或不記著那些事情。
非洲是不是每天都陽光燦爛?吃的和住的都可好吧?我是很掛念你,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正如我每天也會想起好多人,但我卻從來沒有動力問候一下我掛念的朋友。
你回來的時候,你會更加看不起這個地方了。我覺得每次回來以後都會更加看不起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永遠純粹的是這個地方,而當一天你離開了,除了這個地方以外卻是全世界。星座說我的性格會看扁能力不及我的人,我覺得很對。我總是又自負又愛現,我總是不明白那些人明明有能力到外面看看的,卻永遠要守在這個地方,以為甚麼事都只有一種方法,一種樣子,一種道理,一種結局。我討厭為生活妄下定論的人,討厭那些人每天都只會看著眼前的一步,而當這個世界每一秒鐘都正在有至少五億六千九百八十萬樣事情發生。而幸運的你,終於踏出了這個地方,外面的是全個世界。
你每天都踫到了那些新事物?都有些甚麼感受?不用告訴我了,其他人都不會明白的,只有其他往外走的人才會明白。
我每天都在選擇自己的生活,每天也是虛耗著,每個月想好計劃好的事情都沒有做,就除了買了票的電影都必定會去看。
不要問我為甚麼都沒有往外走走,說的所有理由都只會變成藉口。
Tuesday, March 07, 2006
配方
Monday, March 06, 2006
巴黎
Saturday, March 04, 2006
如果在春日,兩個旅人
有時我和他會玩一種遊戲,裝著當下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我們是旅行者,然後開始用另一種心情看風景。依著我們的習慣,到埗後首先會找有「I」字標記的遊客諮詢中心(天星碼頭是一個不錯的起步點),拿一張免費地圖,看看有甚麼參考資料,雖然通常只會發現最普通最熱門的旅遊點,昂貴的酒店,大集團經營的餐廳資料,都沒有多大用處,但看看總好像知道了多一點甚麼。
然後隨便的走走,到埗的地方通常是巴士總站,火車站,又甚或是機場,於是開始找往市中心的車和路。「Town Center」,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一個。由香港機場往市區的公路上,也能找到「To Town Center」的路標。香港的Town Center在那裡?我以為全香港已經是一個Town Center。
我們會選擇住在那裡?會不會用旅程的第一天到處找找踫踫看,看會不會發現便宜又漂亮的小酒店或民宿?可惜在香港都不好找,住到上環或北角還好,總算親近著舊街舊市集,攪不好依著旅遊書住到油麻地的「萬年青酒店」,不竟令人有點氣餒。
看見路邊古怪的小吃檔會想甚麼?會不會有勇氣走進一家只有「local」(即「陀地」)座鎮的茶餐廳?(進去後幸好發現有英文餐牌。)如果我是外國人,我會不會喜歡奶油多凍檸茶?我會不會拼命去找其中一本旅遊小書上說的已息微的「架央多」?就像在里斯本的時候花了半天時間尋找傳說中最傳統最好吃的「葡撻」(他們叫Pasteis de Nata,想起那天在Belém,即使到現在,我也像剛剛才嚊到把小撻從盒子拉出來時那表面焦黑的微香...)。
如果我是旅人,我會學著乘巴士轉火車,迷迷惘惘的找到了沙田車公廟,就像在歐洲城市總會到最大的Cathedral看看,因為那總是最美麗最宏偉的城市建築。如果意外地找著了往萬佛寺的路,那該有多興奮!我一定會認定那不是容易找的偏門旅遊點啊!只有聰明又老練的旅行者才找得到,真夠我炫耀的。然後我會記得,很多年以後還記得在路上發現不同風景時的興奮。
昨天晚上站在紅磡火車站外等著,剛好有幾個外藉遊客拉著行李走進走出,另一對金髮男女正來一個長長的擁抱再見,我突然想裝作自己在一個外國的中央車站,站著看著...有一次在Glasgow換車,在那夠大的巴士總站看到的,總也不相上下。為甚麼那樣細微的事兒,我總會記起,然後懷念起每次旅途上幸苦又甜美的每一件小事情。每次在途上,都是和他一起最快樂的回憶。
然後隨便的走走,到埗的地方通常是巴士總站,火車站,又甚或是機場,於是開始找往市中心的車和路。「Town Center」,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一個。由香港機場往市區的公路上,也能找到「To Town Center」的路標。香港的Town Center在那裡?我以為全香港已經是一個Town Center。
我們會選擇住在那裡?會不會用旅程的第一天到處找找踫踫看,看會不會發現便宜又漂亮的小酒店或民宿?可惜在香港都不好找,住到上環或北角還好,總算親近著舊街舊市集,攪不好依著旅遊書住到油麻地的「萬年青酒店」,不竟令人有點氣餒。
看見路邊古怪的小吃檔會想甚麼?會不會有勇氣走進一家只有「local」(即「陀地」)座鎮的茶餐廳?(進去後幸好發現有英文餐牌。)如果我是外國人,我會不會喜歡奶油多凍檸茶?我會不會拼命去找其中一本旅遊小書上說的已息微的「架央多」?就像在里斯本的時候花了半天時間尋找傳說中最傳統最好吃的「葡撻」(他們叫Pasteis de Nata,想起那天在Belém,即使到現在,我也像剛剛才嚊到把小撻從盒子拉出來時那表面焦黑的微香...)。
如果我是旅人,我會學著乘巴士轉火車,迷迷惘惘的找到了沙田車公廟,就像在歐洲城市總會到最大的Cathedral看看,因為那總是最美麗最宏偉的城市建築。如果意外地找著了往萬佛寺的路,那該有多興奮!我一定會認定那不是容易找的偏門旅遊點啊!只有聰明又老練的旅行者才找得到,真夠我炫耀的。然後我會記得,很多年以後還記得在路上發現不同風景時的興奮。
昨天晚上站在紅磡火車站外等著,剛好有幾個外藉遊客拉著行李走進走出,另一對金髮男女正來一個長長的擁抱再見,我突然想裝作自己在一個外國的中央車站,站著看著...有一次在Glasgow換車,在那夠大的巴士總站看到的,總也不相上下。為甚麼那樣細微的事兒,我總會記起,然後懷念起每次旅途上幸苦又甜美的每一件小事情。每次在途上,都是和他一起最快樂的回憶。